三月廿一日是一個密碼。在這日,一九九六年在中大哲學系讀一年級的他,和她早上七時半於沙田城門河見面,他早了卅分鐘,帶著緊張與心急,直到他
們第一次手拖手。那天如今天一樣,是陰霾的日子,他準沒算到,在五年後的同一日他們在同一地方最後一次相見,而今天的他竟又以書寫的方式悼念這個日子。這
個四維時空輪迴的三個不同年份座標 3‧21,如果是末日密碼,他是不會奇怪的。
二零一三年的今天仍天色灰暗,在聯合書院,人煙稀少,他有時間回憶以往的中大。那時他們雖然在戀愛中,但約定了每週只見一二 次,其餘的日子,除在中大上課外,總是在圖書館看書。背《老子》,讀 Taski 的Introduction to Logic: and to the Methodology of Deductive Sciences、Ray Monk 的Ludwig Wittgenstein: The Duty of Genius、沙特的短篇小說《牆》、不少的俄國小說,及不同的論文及學術書。在他來說,中大好像等同圖書館,堂可以走,圖書館不可不去。
所以,他對圖書館比較了解,對上課時的記憶比較深刻,那時小說還放在崇基圖書館,除考試期間,人面冷清。他記得他常在一排排 的書架間,逐本書脊評估,他總是在英美小說的書架以外找,看了不少法國及俄國小說,就好像莎士比亞不是好東西,使他至今還未完整讀過一本莎士比亞的書。他 還記得,那時沈宣仁還未死,在通識課堂上為學生計算三年間的大學時間可以讀多少本書,那被讀的數百本書就是一個大學生的生命,這個小小的數目,渺小脆弱。 那時陳特也未死,他亦記得,在傍晚陰沈的中國文化研究所一個暗室上課,第一課就是介說牟宗三的《哲學的氣質》,說讀哲學應將物欲統統掉去,好像黑社會的入 會儀式,叫人信爾之兄弟即是我的兄弟,當然大家都知道,老婆除外。
這些碎片說起來就有很多。他知道,今天他見到年青的大學生上課上圖書館,可能在輪迴中重複十多年前所發生的,在3‧21這個座標上添加更多事情,等待將來詭異地被記錄。
二零一三年的今天仍天色灰暗,在聯合書院,人煙稀少,他有時間回憶以往的中大。那時他們雖然在戀愛中,但約定了每週只見一二 次,其餘的日子,除在中大上課外,總是在圖書館看書。背《老子》,讀 Taski 的Introduction to Logic: and to the Methodology of Deductive Sciences、Ray Monk 的Ludwig Wittgenstein: The Duty of Genius、沙特的短篇小說《牆》、不少的俄國小說,及不同的論文及學術書。在他來說,中大好像等同圖書館,堂可以走,圖書館不可不去。
所以,他對圖書館比較了解,對上課時的記憶比較深刻,那時小說還放在崇基圖書館,除考試期間,人面冷清。他記得他常在一排排 的書架間,逐本書脊評估,他總是在英美小說的書架以外找,看了不少法國及俄國小說,就好像莎士比亞不是好東西,使他至今還未完整讀過一本莎士比亞的書。他 還記得,那時沈宣仁還未死,在通識課堂上為學生計算三年間的大學時間可以讀多少本書,那被讀的數百本書就是一個大學生的生命,這個小小的數目,渺小脆弱。 那時陳特也未死,他亦記得,在傍晚陰沈的中國文化研究所一個暗室上課,第一課就是介說牟宗三的《哲學的氣質》,說讀哲學應將物欲統統掉去,好像黑社會的入 會儀式,叫人信爾之兄弟即是我的兄弟,當然大家都知道,老婆除外。
這些碎片說起來就有很多。他知道,今天他見到年青的大學生上課上圖書館,可能在輪迴中重複十多年前所發生的,在3‧21這個座標上添加更多事情,等待將來詭異地被記錄。
〈3‧21 密碼〉 中大某部門職員 酗書者
Reviewed by 書寫力量 The Power of Word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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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 05, 20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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